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佑丧C1

哔哩哔哩 2023-03-07 16:56:19

倾坪镇每年都会来一伙人,据说是洛城王爷府上派下来的。

镇公所门口站着十几对农民夫妇,他们领着各自的孩子站在那里等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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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岁的白淇佑看着娘亲又是哭又是笑的,他有些不理解。【是不是太阳太晒了?还是今天的农活还没有做完?还是昨晚妹妹们尿床了,今天还没有把裤子洗干净?】

【老爹也是,一股无奈又不舍的表情。】白淇佑这样想着,但是他终究没有开口。

【今天吃早饭的时候,不知为何没见着大哥,三弟和四弟,难得能吃上一回肉粥的,两个妹妹们都有肉粥吃的。】白淇佑的心思并不在这里,他也不知道当爹娘将他带到镇公所来是为了什么。

只是白淇佑不喜欢说话,他一年到头都不会说几句话,所以爹娘要他做什么,他就做什么,不会问为什么要做这些什么。

不过他倒是发现前面进去镇公所里的农民夫妇,有些领着孩子出来,看样子有些难受;有些夫妇出来了,却不见孩子们出来——他们更难受,却还是捧着什么东西快速地离开了这里。

最后,终于轮到他们这一家了。

爹娘领着白淇佑走进镇公所,发现堂上坐着一个上身只穿着背心的虎背熊腰的棕色皮肤大汉,旁边站着两个小厮,镇长恭恭敬敬地站在大汉的左手边。

看着爹娘的神情都有些凝重,白淇佑寻思着自己可能跟前面一些孩子一样,进来了,就不会出去了。

【你叫白淇佑?】大汉盯着桌上的户口名单,问道。

白淇佑并没有回答那个大汉,只是十分平静地看着他。

【问你话呢。】大汉声音拉高了几分。

白老爹站出一步说道:【那个……官差大人,小儿不太爱说话……这……不影响吧?】

【不爱说话?】大汉眉头微微一皱。

这时镇长过来,说道:【是这样的,那孩子两年前被镇上豪绅的孩子欺负,被吞了几块炭火……把喉咙烧坏了,虽然还能说话,但是自从那时以后……他就不说话了。】

【那你还把他列名单里?王爷府可不需要不会说话的废物。】大汉一拍桌子,将镇长和白家夫妇吓了一跳。

【这不看他长得挺俊俏……】

大汉看了镇长一眼,接着起身走向白淇佑,大汉一把将白淇佑抓过来,托起白淇佑下巴仔细看了看。

【长得是还可以,虽然皮肤有些黑,不过净身之后皮肤会变白,那还倒是有些清秀。没想到你们南方这穷旮瘩也有长得还过得去的。】大汉左瞧瞧右看看,身体略微瘦小的白淇佑在他手中仿佛一个玩具。

【那大人……】白老爹有些担忧地看着大汉那边,不知道他是在担心什么,反正视线不在白淇佑身上,或者说……他不敢将视线移到白淇佑身上。

大汉掰开白淇佑的嘴,里面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。透过烛光,大汉还是能看到白淇佑的嘴里确实有烫伤的痕迹。

【三两银。】大汉起身回到座位,报出一个数字。

听到这里,白淇佑立马明白,为什么前面有些孩子没有出来了。

他们是被卖了,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卖了。而且,自己也要被爹娘卖了。

【三两银,好像可以吃两个月好的。】白淇佑心里头默默盘算着,如果自己被卖掉能够稍微改善家里人的生活……那倒也无所谓,反正是哑的。

【不……不是五两银吗?】白大娘焦急地问道。

大汉淡淡地回答:【那也是好看的孩子才给五两银。如果你这孩子的喉咙是好的,我出十两都没问题,但是他现在是哑的。】

【三两,这已经很给面子了,前面的孩子都只给了一两银,要不要卖你们自己看着办。不卖就赶紧给我滚。】

【别,我们卖……卖。】白老爹一咬牙。

白大娘抱着白淇佑,哭道:【佑儿……不要怪我们……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】

白大娘不断说着道歉的话,直到大汉身边的小厮将三两白银交到白老爹手里,然后将白淇佑从白大娘怀里拉走。

白淇佑甚至头都没回,就这样跟着小厮走入后堂,让白大娘心里更加不是滋味。

平时白淇佑很听话的,只是……是个哑的。

【我们走吧。】白老爹收好银子,扶着妻子离开。

白淇佑跟着小厮走到后院,然后被拉进一辆大马车,小厮淡淡地说道:【在里面老实呆着。】接着出去将门锁上。

大汉从镇公所出来,看着停在后院门口的马车,往路边吐了一口痰:【希望今年这十几个孩子能少死几个。】

【大人,您这话……是什么意思?】

【意思就是你去年给的货太差了,挨刀之后没一个活下来的。】大汉没给镇长好脸色看。要知道这一个个孩子都是用钱换来的,还没发挥价值就死了,那就都是损失!

没多久,大汉也不想一直呆在这么炎热的鬼地方,他骑上马,带领车队离开。

白淇佑蹲坐在马车角落,其余的孩子分别坐在马车某些地方。白淇佑都认识这些孩子,有些是大哥或者弟弟们的玩伴,有些是曾经欺负过他的小流氓,有些他以前远远地见过一两面。

甚至还有豪绅的庶子在这里,白淇佑看到的时候还有些惊讶,倾坪镇的豪绅向来很有钱,为什么还要卖了自己的孩子?

白淇佑记得那孩子,当初就是他将火炭塞进自己嘴里,让自己不能正常发出声音的。

那孩子红着眼睛,像是哭过一场,他察觉到白淇佑正盯着自己,脱下自己的鞋子往白淇佑脸上,道:【看什么看!你个哑巴东西!】

白淇佑连忙别过脸,虽然不知道那孩子为什么也在这里,但毕竟是豪绅的儿子,他惹不起。

【豪哥,我们这是要去哪儿?】一个男孩问那个庶子,这里还是有几个孩子,跟这个庶子处的不错的。

【去哪儿?当然是去送死!】这个庶子叫道。

【送死?豪哥,你可别骗我们。】听到庶子的话,孩子们都开始慌乱起来。

他们才十二岁,可不能这么早就死掉。

白淇佑倒是淡定得很,毕竟他某种意义上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了。

【那可不。】

这个被称为豪哥的庶子见到跟班们慌乱的样子,情绪平复了不少,【你们知道刀子匠铺吗,我们就是要去那里。】

【那是什么地方?】

【当然是阉了我们的地方!】豪哥越想越气愤,也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。

【阉?】这些孩子都是没读过书的穷苦娃,有些词语也听不懂。

【就是剁了你的小丁丁,然后去宫里当太监,一辈子被人瞧不起,男不男女不女,连人都没法当,只能当畜牲!】

庶子气呼呼地说完,孩子们听完后,吓得哭了出来,有的不想被剁了小丁丁,有的想回家,有的根本没听懂庶子的意思,看到有小伙伴哭了,于是他们也跟着哭起来。

也许是破罐子破摔了,庶子想在这最后一下找回自己日后可能再也找不到的尊严,既然无法逃避,干脆拉人下水……不,应该是将人踩向水的更深处。

然而看到白淇佑神情依旧正常,庶子看不下去,又过去一脚踩在白淇佑身上,叫道:【你也给老子哭!哭啊你,你给老子哭出来!】

白淇佑只是抬手挡着庶子的脚丫子,他清楚得很,这个庶子,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害怕。

只要这里的孩子们看起来比他更害怕,庶子的心里才会有一丝慰藉。至少,哪怕他最后真的成了太监,他也能够让这里的其他小太监对他唯命是从。

砰砰砰!

马车外传来敲门的声音,只听外面的马车夫喊道:【娘西皮地给老子安分点!再吵当心挨一刀不痛快的!】

【啧。】庶子只得放过白淇佑,走到一边坐下。

外面的马车夫一声喝,车里的孩子顿时安静不少,但是大家都很不安。

白淇佑紧紧抱着膝盖,看着右前方那密不透风的窗户,心里想道:【能活着,有一碗饭吃就好。】

如果可以的话,他还想挣些银子,给弟弟妹妹买点好吃的,给大哥置一身好衣服,给父母……给父母买什么好呢?

拉着孩子们的马车进入洛城,这里,就是阎王的地界了。

当然不是那个地府中的阎王,他是姓阎的王爷。据说是一个亲王的私生子,后来亲王去世,也没有子嗣,便由他来世袭继承,成了如今听起来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王爷。

马车车队经过阎王府,大汉忍不住往旁边啐了一口痰:【娘西皮的,怎么会有这么狗屎运的人。还让海外的公主指名道姓的要见他。】

大汉越想心里越是有一个柠檬往他心里滴汁水——太酸了。有些人,天生含着金汤匙,总有一天会发光!谁又能知道,如今叱咤风云的阎王,当年只是待在刀子匠铺的一个伙计!

【这种好事总归轮不到我身上。】大汉加快了步伐,想快点离开阎王府的范围。

马车车队来到刀子匠铺的后门——干这种活儿终究是见不得人的事情,而且也不能轻易让路人看到这些孩子。

大汉取来一把绳子,然后一根根套在这些还在瑟瑟发抖的孩子们的脖子上,看到白淇佑异常平静的眼神时,大汉竟没忍住,问道:【你不害怕么?】

多么清澈的一双眼睛,这是大汉心里的一个想法。第一次有孩子这样盯着他,让他有些不敢直视。

【对了……你是哑的。】

刀子匠这个行业就是这么尴尬,虽然偶尔确实能赚不少钱,但是没有多少人会喜欢他们。

他们可是断人命根子的人,有多少人会喜欢他们?

不知出于什么心理,大汉将名册里写着白淇佑的信息的那一页纸放到了最下方。

大汉向牵着一群小狗一样,将孩子们牵到一个什么东西都没有的房间里,说道:【你们在这里面老实呆着,不许吵闹,谁闹第一个剁了。】

孩子们不敢反抗,只能找地方坐下。

白淇佑依旧找了个墙角坐下,尽量让自己没有存在感。

庶子盘坐在中间的位置,此时他的心情平复了不少。看着周围还在哭泣的孩子们,实在不爽,道:【都别哭了!不就是切了小丁丁吗,有什么大不了的!以前是哥儿罩着你们,就算入宫当了太监,哥儿照样罩着你们!】

丁丁没了就没了,命最重要!庶子心里权衡得很清楚,虽然他不理解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卖了自己入宫当太监,但至少……至少在死之前他要出了这口气再死!

很快,三天过去,孩子们早就饿得没什么力气——大汉每天只给他们喝水,竟然连一个窝窝头都不给吃。

直到今天,大汉手里拿着名册,道:【念到名字的跟我出来,张豪。】

庶子一愣,他没想到第一个就是自己。

他站起身,跟着大汉离开。

他还是太天真,旧时代的手术过于简单,这一刀下去,疼得他撕心裂肺。

差不多过了两三个时辰,大汉再次打开门,领走了一个孩子。

白淇佑看着孩子们一个又一个地被带走,不知道他们最后去了哪里,反正没有一个孩子是回来了的。

到最后,就只剩下白淇佑一个人。

不久,大汉开门,道:【就剩下你了,过来吧。】

白淇佑起身跟着大汉离开,他这才发现大汉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厮,想来是防着自己逃跑的。

不过白淇佑不打算逃避什么,如果成为太监是他的命,他也只是认命罢了。

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,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刺鼻的气息,偶尔能够听到两边房间里发出的哀嚎声。

大汉领着白淇佑来到一个房间内,这房间里密不透风,但是采光很好。里面有两三个人,其中有一个胡子花白但是看起来依旧健壮的老头子,他手里拿着一把十分特别的刀,正在给刀子消毒。

“把裤子脱了,躺在架子上。”老头正眼没看白淇佑,只是一种命令的口吻说话。

那床上架子是特制的,只要躺在那里,双腿是张开的一个状态。

白淇佑没吵也没闹,乖乖地脱了裤子躺在架子上,然后有两个小厮过来熟练地用绳子将他的四肢捆的严严实实。

这孩子实在过于安静。老头没听到往常孩子们正常的哭闹声,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白淇佑,发现白淇佑咬着一根木棒,神情相当平静。

【居然还有这样的孩子。】但是老头什么事情没见过,他也不会因为这个孩子很特别就不阉了他。

这些孩子可都是用白花花的银子买的,又不是去岭南那一带直接拐。

老头给小厮递了一个眼神,小厮会意,端着一碗酒,拿开白淇佑嘴里的木棒,道:【把它喝了。】

喝下一碗麻酒,白淇佑感到昏沉。老头熟练地往白淇佑下体抹上麻油,正要下刀的时候,却看到白淇佑大腿内侧有一块黑色的胎记。

原本要下去的刀子,顿时停了下来。

老头皱眉,接着他将白淇佑的发带拆下来,原本扎好的长发顿时散开。老头子不知道翻着什么,终于在白淇佑右边耳朵根子后面发现了一块很小的胎记。

老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,于是放下刀子,拿手巾擦了擦手,道:【这个孩子恐怕动不得刀,先把他带到一个房间里去吧。】

【这?是。】大汉不太理解,但是老头的话自然要照做,不过老头子面对一个孩子不敢动刀,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。

不过这时白淇佑已经被灌醉,站都站不起来,因此大汉是将他背到一个房间里的。

老头收拾好东西,对旁边的小厮说道:【我去一趟阎王府,这几天你们看好铺子里的孩子,别让他们死光了。我教你们的,你们都会。】

【可是阎王大人还没回来。】

【无妨,我在府上等着。如果等到他回来再过去,是见不到他的。】

【那老师傅,那个没动刀的孩子怎么办?】小厮问道。

【别饿着他就行了,弄点营养的东西给他吃,费用从我账上报销。】说完,老头子匆忙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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